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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…」


灰原緩緩的睜開眼,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於日本完全不同的病房。


女孩冰藍色的眸子環視著周圍,歐式的房間,床頭櫃鑲嵌著一朵朵紅玫瑰,陽光從離自己的床有點距離的落地窗闖進來,溫暖而熾熱的照亮整間病房。


女孩的細微動靜,卻被一旁睡覺的男孩聽見。柯南迷迷矇矇的雙眼,在看到灰原正在盯著自己時,瞬間驚醒,跳下床跑到女孩床邊。

 

「灰原…你終於醒了!有哪裡不舒服嗎?還記得我嗎?知道我是誰吧?」


 聽著柯南一連串的問話,灰原甚至沒來得及消化,「吵…死了…大…偵探…我…」


話說未落,柯南就急急忙忙跑出去。灰原想起身,動了動手指頭,卻發現自己身上都是針管。


滴滴作響的生命儀跟著自己的心跳,有氣無力的跳著。她緩緩把頭轉向另一邊,才知道柯南和博士都和她住在同一間房內。除了自己的病床,身邊就是柯南和博士的床鋪。


博士被柯南的叫喚聲驚醒後,立馬起身,就看見床上的女孩正看著自己。博士瞬間留下淚,他還以為灰原再也不會醒來了…而他這猶如自己孫女般的女孩,可終於醒來了!


「哀阿… 小哀啊… 嗚嗚你可終於醒來了…」


老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握住女孩的手。他這老大人,當時看見昏迷不醒的女孩,他多想代替她受傷。年過五十,博士一直很幸福的生活,而灰原悲慘的過去,讓他真的很想讓女孩過的很幸福。


看見博士哭成了淚人,灰原何嘗不感動。在她心裡,她早就把這個老人當成自己的爺爺看待了。此刻看見老人家如此心疼難過,她自己也是傷心的。


「博士… 別哭… 咳咳咳... 我這不就…醒了嗎…」


欲要起身,博士的大掌輕輕拍拍灰原的肩膀,「小哀… 別說話了… 躺著吧,你醒來就好了… 嗚嗚…」


在外看到博士哭泣的模樣,柯南也不忍打擾,就站在門外靜靜等候。而在一旁看著的赤井也很感慨,因為他從灰原的眼裡,看到了疼惜和不忍。


那個在惡魔手裡長大的女孩,雖內心一直是個會愛護他人,保護他人,但卻缺少了孩子般的稚氣和天真。


現在,她終於不再是個只會研究殺人藥物的怪物,而是一個擁有了自己的家人,朋友,可以耍任性,也可以懦弱的,一個普通的女孩。


看著博士平復下來,柯南才帶著醫生們走進去。醫生們為灰原檢查的時,告訴了她需要好好靜養,定時做復健,畢竟已經昏迷數月。


而在一旁的小護士,偷偷的告訴灰原,在昏迷的期間,柯南一直都不怎麼離開病房,真的很叫人感動。


其實聽到這裡,灰原心裡某個冰冷的角落早已慢慢融化了。而其實,柯南在灰原的心裡,早以佔據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。


醫生轉身和博士交代,後遺症無疑是因為昏迷已久,行動會比較緩慢,還有身體機能會比較弱。而一旁的柯南專心的聽醫生交代的種種,一邊看著眼前虛弱的灰原。

  

「我們檢測出…灰原的身體一開始就已經不太健康,常常熬夜,壓力過重;這些都是間接影響她身心健康的主要原因。」


逮到機會的柯南,趕緊趁這機會勸說眼前老不聽話的女孩,「誒灰原…你聽你聽,知道了吧…」


灰原打著哈欠,有氣無力的回答,「我聽不懂德語,大偵探解釋吧。」


男孩看灰原有力氣和自己鬥嘴,想來是沒危險了,「你還真是…」


「不可愛對吧?不過這是哪裡?」


柯南一本正經的回答,「德國啊。灰原…該不會醫生剛才說的後遺症… 就是你的智商會變低吧?」


灰原冰冷的眼眸瞬間半瞇起來,一副無奈的表情,「……想死嗎?」


柯南竊竊笑著,灰原好像變成笨蛋一樣。這就好像回到他們以前打打鬧鬧的時候。

  

灰原微微一笑,而這一幕柯南看了心裡暖暖的。女孩微笑的樣子,其實很可愛的。就像冬天裡的暖陽,叫人留戀。


「…大偵探,再看我的臉都穿洞了。」


被灰原這麼一說,柯南瞬間刷紅了臉,「笨…笨蛋!誰看你了啦…我只是擔心你…」


柯南走近灰原,細細檢查。女孩撇開臉,被柯南板回來。這動作讓女孩不由心跳漏了一拍。


「還有哪裡疼嗎?」

「大偵探還真關心我啊,沒事啦。」

「真的?有疼就叫我,知道嗎。」

「我不是溫室的花朵,不用你保護。」

「你還真是不可愛啊…」

「…畢竟我也不是天使,本就不可愛。」


灰原還記得,柯南本就不屬於她的。


柯南淡淡的道來,仿佛在說著別人的故事,「灰原… 我跟小蘭說了,我是如何從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這件事,但…我不會在回到她身邊了。」


灰原不解,「為什麼?你還是有機會…」


柯南打住了女孩,「灰原,如果要再次犧牲你換得解藥,那我寧可不要…」


「工藤君。」


哀近乎冷峻的語氣,让柯南心頭一顫。


「你知道這樣,對天使是多大的傷害。」


柯南暗下了臉,「我知道,可是我不要妳這樣!為了讓我回到蘭身邊,拼到連命都不要!」


看著灰原為了他不眠不休的製作解藥,心裡就像被堵住了。


曾經一直希望快點回到小蘭身邊,就催著灰原製作解藥,看到她累了就趴在電腦前,醒來就繼續製作解藥。


當初的柯南,還沒愛上灰原,所以才沒過多的關心。可現在,這個女孩他管定了。


況且,他也再也沒有一定要變回工藤新一的理由了。畢竟灰原,愛上的本就是江戶川柯南。


「灰原妳就好好靜養吧,別再想著解藥了。」


看著柯南緊張的,灰原也知道,她說什麼都沒用。因為她知道,男孩決定的事,註定改變不了他的想法,「嗯。」


柯南轉個話題,「灰原啊,你就沒有事要問我了嗎?」


灰原閉上眼想了一下,還是好奇的問了,「江戶川…我可以知道,你為什麼放棄天使?」


沒想過會被問這個問題,男孩踢了踢腳,眼簾微垂,「我… 我也不知道。當初看到妳昏迷不醒,我只有一個想法,就是等你醒來。」


聽見這話,灰原接著問,「那我現在醒來了…然後呢?」


柯南抬起頭看著灰原,「現在看到妳醒了,接下來當然是照顧你,直到你恢復健康。」


灰原瞇起眼睛,慵懶的神情卻有些鄙夷,「你似乎沒再回答我,江戶川。」


聽見這話,柯南心裡還有一個聲音,可他沒告訴灰原。灰原還是盯著自己,而他只能暗自嘀咕著:


「我就放不下妳阿…笨蛋…」



正在吃午餐的博士,看見柯南從病房里出來。


為了給柯南和灰原獨處,博士假意去買吃的,遇到正要吃午餐的赤井,便約上一起吃了。


看見柯南似乎回復精神了,老人也安心了。自從來到德國後,灰原的病房,就成了柯南最常待著的地方。

  

赤井有時會帶著柯南出去,柯南就會買上一些書。一些是推理小說,一些是物理化學,和文學著作。博士知道 —— 那些都是灰原愛看的書。


柯南常常坐在小哀床邊看書,背對著落地窗的他,陽光在身後撒下,讓他臉上蒙上一層陰影。


偶爾讀到有點奇怪的地方,男孩會下意識的喊了聲『灰原』。見來者沒有回應的他抬起頭,才記起茶髮女孩依然靜靜地沉睡著。

  

但是他始終沒離開過。


柯南就像一瞬間就長大了一樣。除了一樣熱愛推理,一樣陽光,一樣正義之外,也多了沉穩和收斂。


在四下無人的時候,他會看著灰原,叫她快點醒來。會告訴女孩,博士很想她,步美很想她,光彥元太很想她,小蘭也很想她。

  

而唯獨從沒說過自己很想她。

  

等柯南睡去的時候,博士會偷偷的在灰原耳邊,告訴她 —— 其實柯南也很想你。


灰原昏迷不醒的時候,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美好的夢。


夢裡有最疼愛她的姐姐,有那個貪吃又關心她的博士,有古靈精怪卻又從來沒落下她的步美光彥元太,還有那位戴著眼鏡,一次又一次救下她的大偵探。


一切都美的太真實,卻也讓她捨不得就這樣離開擁有他們在的世界。所以最後的最後,她醒來了。


所以看到柯南放心的笑,博士知道,他們兩人一定會幸福的。 


博士向柯南擺了擺手,「新一,快過來吃飯吧!」


柯南像是被灰原傳染一般,無奈的瞇起眼,「博士,不是說了別再叫我新一了嗎?」


博士撓了撓自己頭髮已所剩不多的腦袋,「嘻嘻… 習慣了,一時改不過來…」


柯南無奈的笑了笑,「嘛沒事啦。博士,我拿午餐過去灰原那裡吃。」


不等博士回答,男孩便跑過去自助吧檯點了午餐後,就準備往灰原的病房走去。


可一個小孩也沒法一次過拿兩人份的午餐,赤井就過去幫幫柯南。而且他還有個好奇的問題,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問。


「江戶川,我問你,你為什麼選擇來德國?」


對於赤井沒頭沒尾的問話,柯南表示不解,「哈?你是說…選擇來德國就醫嗎?」


赤井點了點頭,「嗯。而且如果論醫療設備來說,去宮野習慣的美國不是更好嗎?為什麼特地選擇來這裡?」


男孩停頓,想了會才回答赤井:


「因為灰原不熟悉這裡,所以才決定來這裡的。」


聽見這回答,赤井也不再搭話了。


他明白柯南那句話里的意思。


柯南之所以選擇灰原不熟悉的國家,因為這樣灰原就不會動了想自己一個人離開的念頭。


男孩自己也不知道,為什麼會這麼害怕灰原逃走。畢竟他很聰明,有自信灰原逃到哪裡,他都會找的到她的。

  

那為什麼那麼害怕? 


男孩選擇不去想這句疑問的答案,因為他總是只得到一個答案,他想破頭,也只得到一個答案。

  

—— 因為已不能失去灰原,不能沒有她在身邊。

  

柯南不敢置信,自己竟然喜歡上了灰原哀。他是個偵探,他推理這麼多次卻只能得到的一個答案,那就是他內心的答案。


他就這樣確信,在他們一起回到7歲;成為小學生的時候;他就不知不覺愛上了那不可一世,愛跟他鬥嘴,時不時就敲詐他,但是把所有善良溫柔都藏起來的

  

—— 灰原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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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米亞哀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